第(2/3)页 “你明白,我就不多说了。”沈舒心里发酸,声音越发轻柔: “镇远侯此人,虽是武将,却是难得的赤忱爽朗,他十四岁从军,小小年纪就能迅速收服边疆的将士,年纪轻轻便立下赫赫战功,便是父亲也多有不及。” 说到这里,他忽然想起君呈松深邃出众的模样。 暗道若不论别的,他的人才品貌,倒勉强可与自己女儿相配。 “只是,”沈舒语气骤沉,“你才从君家脱身,若又和镇远侯传出纠葛,虽然为父相信你为人妻时绝无半点逾举,可别人会这么想吗? 世人总是不忌惮以最恶毒和下流的法子来揣测女子,为父不忍,你才从火坑出来,又陷入另一个流言的漩涡。” 沈青鸾沉默片刻,再抬头时,脸上居然满是轻松和舒适的笑意。 “父亲多虑了,女儿虽然对镇远侯另眼相待,可也还没到执意要和他在一起的地步。” 这样一句轻松的话,落在沈舒眼里,居然是愁肠百转。 他的女儿,自小就懂事。 可最让他心疼的,就是她的懂事太过。 此前她在镇远侯府备受搓摩,在娘家却是闭口不言。 焉知不是因为他身子病重不敢让他忧思,这才将苦果往肚子里咽。 他已经让女儿委屈了三年,若再凭着自己的心意将她嫁出去,那才是真正委屈了她一生。 思及此,沈舒心中警铃大作,痛如鼓擂。 再想到方才,那君呈松本是个爆碳性子,捏着硕大的拳头是连老虎都能打死的主。 可青鸾对他那样不客气,甚至当面怒斥让他滚,他也不曾生气,甚至言听计从。 当着他的面都如此,私下里,只怕对青鸾更是百依百顺。 想到这些,沈舒忽然心中既歉疚,又欣慰。 他招手让沈青鸾到近前,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: “乖女儿,都是爹不好,过去这些年平白让你受了委屈。好在如今一切都好起来了,你还如此年轻,实在不必背负这许多。 世上这些男人,你若讨厌,爹便将他赶得远远的。你若喜欢,管他姓君还是姓什么,爹都要为你争上一争。” 沈青鸾抬头,凝视他温和的眉眼。 并无激动的情绪,也没有指天赌咒,但正是这份沉静平淡,却是一个父亲最坚定的承诺。 沈青鸾恍惚了。 沈这个姓氏,背负了诸多约束,不止是她身上,沈舒身上犹是。 沈舒能说出这样的话,是将整个家族施加下来的压力尽数扛在肩上。 要替她遮风挡雨,让她无忧无虑。 为着这个心愿,连最看重的名誉和家族颜面都要不顾了。 沈青鸾说不清心头涌上来的是什么感觉。 她只知道,那是一直支撑她走下去的力量源泉。 “父亲不必如此忧心忡忡。”她忽然笑了,眉梢眼角都带着愉悦。 “自古只有娶妻难,没听说过嫁女难的,我好歹姓沈,又生得国色天香才高八斗,父亲何必忧心我的婚事。” 她语带三分狭促,想是刻意在开解沈舒,“君呈松若要娶我,什么荆棘满地都该他自己趟过来才是,若还要父亲忧心将我嫁出去,岂不是羞煞我也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