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5、糖果屋历险记-《亲爱的阿基米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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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女仆捂着脸,蹲在地上大哭,拼命地摇头,显然无法接受刚才看见的景象:“不是我,我不知道她在里面。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幼师脸色苍白:“都不要吵了。从现在开始,我们们所有人都去起居室,到警察来之前,谁也不能离开半步!”

    众人于是都沉默了,呆呆地盯着虚空,眼中都是彻骨的恐惧。

    他们的一生,不论是亲眼所见还是听说,抑或是从艺术作品里得知,不论如何,他们都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杀人方法。

    活生生的人,被扔进冰窖,温度骤然下调几百度,瞬间变成又脆又硬的冰雕。撞一下,支离破碎,成了粉末,连血都没流一滴。

    房间内的甄爱听到他们的话,脸色蓦地白了。几小时前7号堡冰窖里刺骨的寒冷还历历在目,而现在,模特竟然被关进零下一百多度的冰窖里?

    那不是瞬间冻成脆冰?

    甄爱听着骨头都疼了,什么人那么丧心病狂?

    她伏在他的肩膀,扭头看他。他的侧脸落魄而虚弱,垂着眸,神色不明,没有一丝情绪,却让甄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。她想起刚才他在走廊上的那句话:“我想保护在场的每一个人,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
    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,贴在他耳边,轻声说:“阿溯,不要难过。我听你的话,不出去了。好不好?”

    他的目光缓缓挪过来,落在她脸上,清淡一笑,极尽苍白。

    甄爱坐起身,将所有心思专注在他的左胸上。箭头生了锈,还掺杂着破碎的衣服布料。

    她从酒精碗里拿了棉花球,替他清洗伤口,才碰上,他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,胸肌一瞬间鼓得老高,鲜血打湿整块棉花。

    她不去看他的脸,低头拿酒精棉用力擦拭伤口深处,他再度一颤。她抬眼,见他拳头抓着被子,指关节森白,青筋都蹦起来了。

    甄爱的心在打颤,手却很稳,微微眯眼,动刀极快,一下就剜下他胸口一小块受伤的肌肉组织。手下他的身体绷得像拉满了弓的弦,随时都会断掉。

    甄爱实在忍不住看他一眼,他疼得唇色惨白,嘴唇都快咬破了,紧蹙的眉心全是汗。再这么一刀刀下去,他迟早会活活痛晕。

    甄爱看看他的伤口,拿手指比了一下,心里有数了。

    言溯在剧痛过后,见她停了,垂眸看过来,声音断续,却强制着平静:“我,没事。”

    甄爱没回答,忽然俯身下去,用嘴堵住他苍白汗湿的唇,舌尖捣了进去,和他的舌头搅成一团。手术刀却随着她的手腕笔画了一个转圈的姿势。

    她睁着眼睛,盯着他的眼眸,嘴压在他的唇上,亲吻大力而猛烈,像要把他的灵魂吸出来。

    言溯起初是懵的,还沉浸在爆炸般的疼痛里。渐渐,脑中像是心神回窍,眼神也有了焦距,就看见她近在咫尺的眼睛,漆黑得像夜,异常宁静。

    他有一瞬间忘了疼痛,甚至动了动干燥的嘴唇,本能地想去迎合她。

    而她感应到后,黑眼睛里闪过一道光,一狠心,薄薄的刀片刺进他的胸膛,2厘米,手法稳健地绕着箭头周围的血肉画了个圈,干净利落。

    刀口一挑,箭头布料混着模糊的血肉被掀了出来。

    言溯瞳孔一黑,只觉所有的神经都在那一刻断裂,条件反射地狠狠吸住她的嘴唇,甄爱痛得差点儿扑倒。

    他却在一秒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,迅速松开她。

    他整个人狼狈虚脱到了极致,仍旧没发出一点儿声音,只是倒吸了好几口冷气,心跳很快,呼吸却极缓,在一点一滴地隐忍着剧痛。

    这一番折腾,甄爱也大汗淋漓,却不敢松懈。她立刻坐起身,看他的伤基本挖干净了,便迅速给他上药,绑好止血带。

    一切完毕,她累得像脱水的狗。而他至始至终一声不吭,安静而虚弱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甄爱俯身凑近他,他的目光跟着她静静地抬起来,清亮又湿漉。

    她看着他的眼睛,拂了拂他汗湿的发,嘴唇贴着他的脸,轻声哄:“闭上眼睛,休息一会儿,好不好?”

    他嘴唇干裂,嗓音微哑:“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。”

    甄爱再度一梗,她早该知道,他天性如此固执。

    她不劝他了,从洗手间打来温水,给他擦脸擦身子,又把自己清理一遍。

    她担心他疼痛难忍,便坐在他身旁和他说话分心:“怎么样?有一个会动刀的女朋友,是不是出门在外都不用愁?”

    他没有力气说话,但唇角微扬,盯着她,眼中闪过星点的笑意。

    她继续得意地抬抬下巴:“现在知道我的好处了吧?”

    他还是看着她笑。

    甄爱见他嘴唇干裂,蓦然想起他喂她喝水的情景,心里一动,也拿了一小杯温水来,嘴对嘴地送进他口里。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太虚弱,他少见的温顺而柔软,很乖很听话,任由她摆布。

    她一点一点将水送进他嘴里,还不舍得离开,轻摇着头在他唇间摩挲,低声道:“不给你喝太多,只润润嗓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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