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过也无妨…… 她知道,他这人虽然忙碌,但暗地里总会为她做许多事…… 他自然会去查…… 这时候有个妇人小心翼翼地抱着个盒子出来,递到贺松宁面前:“是这个吗公子?” 贺松宁接过来,打开。 里头的沙凝住了,已经不会流动了。 贺松宁心头一空,目光都有一瞬的涣散。 但很快他便翻找起盒子,最终从夹层之中,取出了一个信封…… 那信封上的蜡封却已消失不见。 它被人拆过了。 贺松宁一下看向了薛清荷:“你拆过?” 薛清荷将头扭回来,面色微变:“是……” “你看过里面的内容?” “……是。” 贺松宁拆开信,飞快地一扫而过。 大抵便是薛清茵控诉他为何宠爱薛清荷,为何不肯回头看看她,她那样那样的喜欢他,她知道很多东西,她知道他的一切云云…… 虽没说知道什么样的一切。 但贺松宁已经能猜到了。 她的确很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世了。 那么这样看来,她还是她,没有变过? 不,不对。 贺松宁皱起眉,但又很快松开。他不会轻易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。 贺松宁折好信放回去,问:“当初知道里面有信,为何不告诉我?” 薛清荷震惊地看着他:“我为何要告诉你?这是薛清茵给你的东西。你却转手给了我……我难道要戳穿大哥的行径吗?” 她当时……自然不是这样想的。 她不得不说,她当时拆开信,看见薛清茵在信中哭喊,说大哥只疼她,而不疼亲生妹妹的时候……她心底狠狠舒了口气,才觉得自己在薛家终于有了倚靠的人。 那些痛苦也都不算什么了。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,只是好好地收起了这个盒子。 此时贺松宁也没有说什么,抱着盒子就要走。 薛清荷实在忍不住了:“大哥为什么要将它拿回去?是大哥……突然有一天觉得,还是和亲妹妹更值得亲近吗?” 薛清荷说着苦笑了下。 她的形容消瘦,看着也有些可怜。 贺松宁低声道:“弄丢的东西,自然要亲手找回。” 薛清荷咬紧了牙关。 他亲手送的,为何却成了“弄丢的东西”? 薛清荷浑身冰冷地站在那里,碍于骨子里的坚守,她没有出声挽留他,也没有纠正他、指控他…… 但她身边的丫鬟仆妇们可是忍不住了。 大公子的态度就决定着他们这个小院的将来啊! 过回苦日子? 他们可不愿! “大公子!二姑娘这些日子为您提心吊胆,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啊。再有,二姑娘的外家,接二连三死了好几个同辈的表兄弟。连二姑娘的亲舅舅,都被关了大狱!二姑娘在其中奔走,殚精竭虑。您今日又说走就走,她的身子骨怎么遭得住啊?”妇人哭着跪倒在贺松宁脚边。 薛清荷是见过贺松宁如何冷漠地看向自己亲妹妹的。 但她没想到,今日这道冷漠的目光最终也落到了他的身上。 “你的表兄弟死了好几个?你舅舅也入狱了?”贺松宁问。 薛清荷没有动作。 但紧跟着贺松宁道:“是好事。他们和你也并不亲近。” 薛清荷动了动唇:“可他们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……” “父亲不是吗?” “我们都知道,父亲心中没有我……”薛清荷颤声道。 以前的贺松宁该要心疼她了。 但今日贺松宁实在冷漠了太多,他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:“你一直是这样……” “什么?”薛清荷愣声反问。 贺松宁道:“先前对你身边的那个丫鬟秋心是这样,如今为你那些并不亲近的外家也是这样。你总是当断不断,反受其累。你的心软会害死旁人,也会害死自己。” 薛清荷从未被他这样教训过,一时间涨红了脸,气得浑身发抖。 他怎么能…… 贺松宁却难得说了句人话,他道:“没有人值得倚靠,也没有那么多感情值得维系。人只能自己救自己。” “我走了。”他说着,走了出去。 那背影好像一去便再也不会回来。 丫鬟仆妇们着急地推动薛清荷:“二姑娘还愣着做什么?想是咱们哪里做错了,才会惹得大公子不快。二姑娘快上去说两句软和话就好了……” 薛清荷却一动不动,背脊挺得笔直。 半晌,才喃喃道:“就像一场梦……我好像本来就该长在泥潭里,从来没有爬出来过。” “二姑娘!别说这些话了!你快……” “你们还没有听懂吗?他要与他的亲妹妹修复关系了。我不能拦路!我算什么?到底是外人!是罪人的后代!”薛清荷一把推开身边的仆妇,回到屋中,被子蒙头,再难压抑心中的苦痛哭了起来。 仆妇被推了个屁股蹲儿,惊诧地坐在那里,惊叹于原来二姑娘还有这样大的力气。 这厢贺松宁走出门,眸光却暗了暗,低声道:“对薛清荷的外家动手,应当是当初宣王送给清茵的礼物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