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贺松宁垂着头:“不是不灵,是她太聪明了。她知道杀手锏这个东西,唯有没用上的时候,才叫杀手锏。一旦提前使了出来,便失去了价值,她大可破罐子破摔。她知道无论她走上多慢,只要离开了益州,一个月、两个月,甚至是半年,我都得耐着性子等她,等她走到我面前,我的杀手锏方才能有用。” “你倒了解她。”梁德帝道。 贺松宁露出点笑容。 梁德帝又道:“你这样了解她,却还同她闹到今日的地步。” 贺松宁的笑容一下凝固住了。 “陛下。”有内侍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,等见到里面还有个贺松宁,连忙又顿住了步子。 “何事?”梁德帝问。 内侍低下头道:“七皇子……病了。” 梁德帝淡淡道:“那便请御医。” 内侍颤声道:“御医说、说……说,怕有性命之忧。” 梁德帝皱眉,但脸色还是没有变,他不悦道:“怎么回事?染了风寒?还是吃错了东西?有话便一气说完。” 贺松宁听到这句话,极其隐晦地冰冷地看了内侍一眼。 他知道,是因为他在这里,那内侍才会支吾不言。 贺松宁按捺住了翻涌的心绪。 这不过是开始……他们总会渐渐会发觉,他在这皇宫之中是独特的。 “似是吃错了东西,如今上下正排查着,还未寻着源头。”内侍露出恐惧之色。 梁德帝也察觉到此事不对了,他当即起身:“带路。” 贺松宁自然而然便被留在了殿中。 他在原地等了足足两个时辰,方才有人来接引他出宫。 “七皇子是董贤妃之子?”贺松宁问起宫人。 “是。” “不知现下如何了?可还病得厉害?” “这……奴婢也不知。” “陛下还在七皇子身边吗?” 那宫人一激灵,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一眼贺松宁。像是在疑惑这薛公子怎的这样不知分寸,竟敢擅自打探起陛下的事…… 而贺松宁看着宫人的目光,也有了变化。 贺松宁皮笑肉不笑:“多谢,我到了。” 宫人这才压下心头的疑惑,点头走远。 在他走后,贺松宁的目光一点点冷了下来。 董贤妃,他听过。出身平平,也并非是什么美人。她不得宠,因而连自己生的一双儿女也被养在一旁,常年不得见生母。 但就这样出身的七皇子,却可贵地能得到一点皇帝的温情。 不,甚至不止是一点了。 是两个时辰的温情。 太子吐血三回,皇帝去看过一次吗? 贺松宁骤然攥紧了手指,胸中情绪汹涌,仿佛将要化作那噬人的野兽。 另一厢。 梁德帝无奈地看了看董贤妃。 董贤妃跪在地上,面露惶恐之色。 这都是因为七皇子抓住了梁德帝的袖子,口中呼喊着:“父皇。”怎么也不肯放。 七皇子似是烧得糊涂了。 蜷在被子里,身躯也显得瘦小了些。 梁德帝没有几个儿子是养在膝下的,要说小时候跟着他最多的,只一个宣王。但宣王性情冷僻,自幼时便是如此。他疼了病了,也从不会抓着梁德帝的袖子撒娇。 他一点也不像章太子的性情,以至于梁德帝曾真挚地希望过他是自己的儿子就好了。 如今这还是头一回有孩子在他跟前如此。 难得唤起了梁德帝心中的几分父子温情。 “起来吧。”他对董贤妃道,“跪着作甚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