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古兹密特话音刚落。 嘎吱—— 办公室的房门便被人推开,一位红鼻头的大鼻子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。 见到一旁杵着的约翰先生后,大鼻子中年人愣了两秒钟: “屈润普先生,您还没跳楼吗?” 约翰先生: “.” 古兹密特见状轻咳一声,将自己桌前的论文递到了对方面前: “默里,别的话先不说了,你看看这个吧。” 大鼻子中年人显然也是那种有明显边界感的人,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,闻言立刻接过论文看了起来。 古兹密特和约翰先生则静静等候在一旁,谁也没说话。 虽然他俩都能算是目前西方知名的物理学家,但面前的这位中年人与他们想必同样不遑多让。 不。 某种意义上来说。 这个叫做默里·盖尔曼的“晚辈”,甚至要比他俩更强! 当然了。 这里的强不是指能力,而是指潜力。 14岁考入耶鲁。 24岁提出奇异量子数概念。 26岁的时候便成为了加州理工学院最年轻的终身教授 如今方才32岁的盖尔曼已经在理论物理学界初露锋芒,很多人都将他视为了量子场论的下一代掌门。 接过论文后。 盖尔曼便开始认真的看起了内容。 论文刚开始提及的八重法先是令他神色一喜。 毕竟 这可是盖尔曼相当自豪的一个理论,并且直到今年才被他正式归纳成了一个强作用对称性的理论。 在这篇论文的开头能看到自己的研究成果,对于任何一个科学家而言显然都是值得欣慰的事儿。 但很快。 随着阅读内容的深入。 盖尔曼的表情也如同早先的古兹密特一样,每隔数秒钟,脸上的沉重便会凝重一分。 “末态超子.” “喷柱现象.” “u局域对称性的协变过程” “自发破缺相” 30多页的论文盖尔曼看了足足有一个小时,方才意犹未尽的吐出一口浊气。 看着有些神游物外的盖尔曼,古兹密特下意识与约翰对视了一眼,问道: “默里,你觉得这篇论文写的怎么样?” 古兹密特的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,瞬间将盖尔曼的心绪拉回了现实。 咕噜—— 只见他重重咽了口唾沫,说道: “古兹密特先生,借用当年赵忠尧先生教过我的一句华夏语来描述就是.” “如同拨云见日,令我茅塞顿开。” 接着不等古兹密特开口,盖尔曼便飞快的说道: “不瞒您说,古兹密特先生,我从去年开始便一直在思考基础模型的一些问题。” “比如我在提出su八重法理论时,跳过了基础表示3,这一点一直让我感到不安。” “因为它是推导其他表示的基础表示,应当有物理意义——对基础表示最逻辑的解释是它应当相应于一种基本粒子的三重态,而其他粒子均可由它构造出来。” “可是我一直找不到已知的粒子来填补它,但如今看到这篇论文我才意识到分数电荷其实也是可行的。” 说到这里。 盖尔曼又忍不住看了眼手中的论文。 基础表示3。 这算是盖尔曼这些年的执念之一了。 了解物理史的同学应该都知道。 早在1949年。 费米和杨振宁曾提出π介子是由核子-反核子组成的假说,认为核子是更基本的粒子,以解释其他一些粒子的组成。 但该理论不能解释奇异粒子的组成,因此并没有被广泛接受。 1956年。 霓虹物理学家坂田昌一进一步提出了下一层次的基本粒子为p,n,Λ,也就是坂田模型。 坂田模型可以很好地解释各种介子的组成,但在解释重子组成时遇到了困难,如不能排除自然界中不存在的pnΛ粒子。 盖尔曼则在以上两者的基础上用杨-米尔斯理论来描述强相互作用,了解李群后意识到他所研究的八个生成元相应于su群,于是便决定从这里进行入手。 但如此一来。 一个新问题就出现了: su群的基础表示为3维,坂田曾用这个表示来代表三个粒子。 盖尔曼通过研究并不相信这三个粒子是基本粒子,但他也不能确定这个基础表示应当是什么。 但他又不愿放弃su对称性,于是便简单地跳过这个基础表示转向了下一个方向,即8维表示。 他发现自旋为1/2,宇称为正的8个重子正好适合他的八重法方案。 所以盖尔曼由此提出了八重法,并且随着Ω-粒子的发现正式被广泛接受。 但那个被跳过的基础表示3,却一直像一根刺卡在了盖尔曼心头。 寝食难安倒不至于,但确实经常牵扯了他的大量心神。 但如今随着这篇论文的出现,盖尔曼忽然发现了一个新世界。 论文中提到了一个‘靴带方法’,引入了同位旋对称性,如此一来就让分数电荷存在了物理上的可能性。 也就是在ν=1/3的时候,平均每一个电子分到三个磁通。 这种时候,磁通和电子的搭配有很多可能性。 从体系能量最低的角度来考虑,应该是一个电子分到三个磁通。 不夸张的说。 在看到这个理论的时候,盖尔曼世界都变亮了。 同时那个所谓的元强子模型除了物理现象、数学推导极其完美之外,在个人感官上也相当符合盖尔曼的口味。 当然了。 如果徐云此时能够看透盖尔曼的内心想法,多半会有些无奈的摊一摊手。 符合盖尔曼口味. 这几乎是一种必然好吧。 毕竟 徐云和赵忠尧所优化出来的元强子模型,其中有很多灵感都来自盖尔曼提出的夸克模型呢。 这相当于你穿越到2006年给辰东看《遮天》,他不喜欢才怪呢。 “对了。” 随后盖尔曼忽然想到了什么,迫切的对古兹密特问道: “古兹密特先生,这是哪个实验室写出来的论文?” “加州理工?巴达维亚?劳伦斯伯克利?还是德国的海森堡先生带领的cern?” 古兹密特在给盖尔曼论文的时候特意敛去了有着作家署名的封面,因此盖尔曼虽然看完了论文内容,但却不知道论文的作者是谁。 此时他嘴里冒出的这几个名字都是当世的顶尖实验室,内中大多都坐镇着一位或者数位顶尖的大佬。 比如加州理工目前的理论物理当家人是理查德·费曼,再过四年后的诺贝尔奖得主。 在徐云穿越的那个年代,《费曼物理学讲义》搞理论物理的几乎人手一套。 巴达维亚嘛. 则是未来费米实验室的前身。 也就是将来海对面最大、全球第二大的高能物理实验室,1955年诺奖得主波利卡普·库施目前便供职于此。 剩下的劳伦斯伯克利和cern也都是个顶个的头牌机构,其中有些大佬连盖尔曼都要抬头仰望。 在盖尔曼想来。 如果说有谁能够写出这种论文,那么答案必然是这几者之一。 但很快令他面露愕然的是。 古兹密特却坚定的摇了摇头,否决了他的猜测: “默里先生,你猜错了,论文的编纂者并不是你提到的这些机构。” “事实上,这篇论文的作者是华夏人。” “华夏人?” 盖尔曼顿时一怔,嘴里下意识脱口了一个人名: “难道是杨?或者李?” 盖尔曼口中的杨和李指的自然便是杨振宁和李政道,现今海对面物理学界最出名的两位华夏人。 然而在盖尔曼的注视下。 古兹密特再次给出了一个否定的回复: “不,是华夏本土的华夏人唔,或许还要加上一头驴。” 注: 万字更新奉上,求月票,明天继续爆!!!! 第(3/3)页